- 次日下午两点五十分,林晚秋站在琴房门口。雨水顺着她的伞骨滑落,在脚边形成一小片水洼。琴房里传出钢琴声,是李斯特的《钟》。演奏者的技巧无可挑剔,但林晚秋察觉到其中微妙的差异——每个音符都太过精确,缺少了应有的情感起伏。她推开门,琴声戛然而止。周予安转过身,手指还悬在琴键上方。“你提前了十分钟。”林晚秋把乐谱放在钢琴上。“你弹错了三个音。”“哪三个?”“第二乐章的升F,你弹成了F;第三乐章左手部分的八度跳音,你漏了一个降号;还有……”她突然停住,意识到自己上当了。周予安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。“听力不错。证明陈教授没看错人。”林晚秋没有坐下。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周予安合上琴盖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“帮你重新弹钢琴。不是作为那个十七岁的天才少女,而是作为一个左手有伤的音乐学院学生。”“我不需要……”“你每天都在弹同样的曲子。”周予安打断她,“全是三年前你车祸前最拿手的曲目。你在试图证明什么?”林晚秋的呼吸变得急促。“你不了解我。”“我了解音乐。”周予安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,“也了解遗憾。”他翻开她的乐谱,指着一段标记。“看,你在这里标注的指法还是车祸前的习惯。为什么不尝试改编?”“因为那等于承认我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