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我夫君萧景恒带回休书那日,是春日祭祖的第二天。他高高在上地站在我面前,俊朗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厌恶与冰冷。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冷硬的轮廓上,却照不进他的眼眸。那双曾温柔注视我的眼睛,此刻竟像寒冰一样刺人。仿佛我不是与他同床共枕三年的妻子,而是一件污秽不堪的东西。「签了它,滚出王府。」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,像一把钝刀划过铁器,带着刺耳的锋利与无情。我跪在冰冷的地面上,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。青砖的凉意从膝盖蔓延至全身,连指尖都失去了知觉。可比起心口翻涌的钝痛,这些又算得了什么?时间仿佛倒流回了前一夜,那些挥之不去的梦魇,带着浓重的血腥气,再次将我吞噬。春日祭祖宴,阖府欢庆。远处传来丝竹声,夹杂着仆妇们低声说笑,酒杯轻碰的脆响此起彼伏。然而我却像往常一样,守在小厨房里,为卧病在床的婆母萧老夫人熬药。炭火烧得正旺,映着我惨白的脸。火光跳跃间,药罐咕嘟作响,蒸腾的雾气模糊了视线。我轻***温热的药罐,掌心残留着药材粗糙的触感,自嘲地弯了弯嘴角。三年了,这药方前前后后换了七十八次,我娘家陪嫁的上好人参一根根地填进去,终究还是比不上我那位好夫君放在心尖上的王妃,一句轻描淡写的问候。哦,忘了说,他除了我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