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完结
- 王振东办公室那杯廉价的奶茶，终究也没能暖透林小夏冰凉刺骨的身体。后半夜的冷意从脚底板钻进来，顺着僵硬的脊椎一路攀爬，将白天的惊惶、震怒和那封邮件带来的透心寒一同冻结在骨髓深处。她如同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，在一片狼藉中麻木地捡拾着碎纸残片。手指碰到被咖啡浸透、变得像破败花瓣一样绵软的纸页时，那粘腻冰冷的感觉让她胃里一阵翻搅，干呕了几下，却什么也吐不出来，只剩下满嘴涩苦。天光在窗外灰蓝色的混沌里一点点艰难地挣扎着渗出，映亮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角落。空气里，劣质咖啡、食物残渣被遗忘腐败的酸馊、还有残存尼古丁的辛辣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浑浊味道，死死压在胸口。林小夏知道自己该回去，找个地方，哪怕只是趴桌子眯一会儿，因为九点，那个死限，像断头台的铡刀悬在头顶。身体如同灌满了沉重的铅块，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额头两侧抽痛的神经。四肢百骸都在尖叫着酸痛，而额头的温度却在一种诡异的内外交攻下不断攀升。她几乎是扶着冰冷的墙壁，挪回自己那个位于最角落、正对着中央空调出风口的工位。这里一年四季都笼罩着一股阴冷的穿堂风。电脑屏幕幽幽地亮着，是她昨晚离开时忘记关掉的模型分析界面，复杂的折线图还在忠实地记录着用户动向，那些..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