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老婆的变化也越来越明显。
她的话变少了,笑容也变少了。以前我们吃完饭会窝在沙发上聊聊天,说说公司里的八卦,或者规划一下周末去哪儿玩。现在,她吃完饭就去喝她的牛奶,喝完就靠在沙发上发呆,眼神空洞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我们之间的亲密接触也几乎没有了。
有天晚上,我洗完澡,想跟她亲热一下。我从后面抱住她,手刚碰到她,她就像被电了一样,猛地一下挣开了。
“别碰我。”她的声音很冷,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嫌恶。
我僵在原地,心一点点往下沉。
“你怎么了,许鸢?”我问她,声音都在抖。
她转过头看着我,昏暗的床头灯下,她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。她看了我好几秒,然后说:“我累了,想睡了。”
说完,她就躺下了,背对着我。
那一晚,我彻夜未眠。我躺在她身边,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甜腻的奶香味。那味道钻进我的鼻子里,让我觉得恶心,又觉得害怕。
我知道,我必须做点什么了。
第二天,我请了假,没去上班。我躲在楼梯间的消防栓后面,死死盯着我们家门口。
七点十分,那个送奶工准时出现了。
他还是那身打扮,还是那个保温箱。他蹲下身,正准备把牛奶放在地上。
我们家的门,突然开了。
是许鸢。她穿着那件真丝睡裙,头发披散着。她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,近乎于痴迷的笑容。
她什么都没说,只是伸出手。
送奶工抬起头,帽檐下,我看到了一双浑浊又狂热的眼睛。他把那瓶牛奶,像献宝一样,递到了许鸢的手里。
就在他们交接的那一刻,男人的另一只手,抬了起来,轻轻放在了许鸢的后颈上。
他的手指在她光洁的皮肤上慢慢摩挲着,像在安抚一只宠物。
而我的老婆,许鸢,她没有反抗,没有躲闪。她甚至舒服地眯起了眼睛,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,像小猫一样的咕噜声。
那一瞬间,我全身的血都凉了。
我脑子里嗡的一声,什么理智,什么冷静,全都崩断了。我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,我掏出来,看都没看是谁,手指颤抖着,按下了三个数字。
110。
电话接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