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意一愣,下意识望向傅煜白,男人眉眼微微闪烁了几分。
“你妹妹刚回国,没地方住,暂时来借住一晚。”
沈南夏朝沈知意走了过来,似笑非笑地牵住她的手。
“姐姐你放心,等我找到房子立马就走,绝对不会影响你和煜白哥的感情。”
沈知意看到沈南夏锁骨上的红痕,还有客房床头柜上的两根按摩棒。
面无表情的拂开她的手,去了钢琴房练琴。
自从自己从沈家搬出来后,早就和他们一家没了任何关系。
如今又来跟她上演什么姐妹情深?
当年嗓子刚毁时,她所创作的每一首歌,都被父亲拿给沈南夏,并冠上了沈南夏的名字。
那个时候,沈知意央求她:“你唱可以,将署名权留给我好不好……”
可沈南夏却说:“这本来就是我创作的歌曲,凭什么将署名权让给你?”
也是那一刻,沈知意才知道。
所谓的亲情,不过是一场笑话。
当贝多芬《第五交响曲》的音符刚响起时,傅煜白走了进来。
“知意,你是不是在气我擅自做主接你妹妹回家?”
琴声戛然而止。
沈知意垂下眼眸,将钢琴盖合上,没有任何表示。
傅煜白轻叹了口气,蹲在沈知意面前。
“公司准备让签约的艺人参加第五届国际原创歌手比赛,特意邀请沈南夏回来,给他们做特训导师。”
“这是公司董事会的决定,你是要做老板娘的人,以前的事就放下吧,一切以大局为重,好吗?”
傅煜白柔声轻哄着,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。
“我带南夏去公司了,你在家乖乖的。”
傅煜白和沈南夏走后,沈知意也出了门。
她直接去妇幼保健院,找到了闺蜜唐琳。
“琳琳,给我做手术吧,我不要无痛。”
她要清楚的记得这一天,清楚的记得肚子里曾经来过的小生命。
当冰冷的手术钳伸进体内,沈知意疼的直冒冷汗。
她死死咬着下唇,全身都在颤抖。
原来眼睁睁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从身体内取出,是这般的痛彻心扉。
恍惚间,她好像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,抱着毛绒娃娃的小女孩在渐渐离她远去。
沈知意紧攥着床单,一颗清泪顺着眼角滑落。
“宝宝,下辈子,你找个幸福的家庭投生吧。要有爱你的爸爸妈妈,还有温暖的家……”
痛到麻木,手术才终于结束。
唐琳取下手套,轻轻擦去沈知意脸上混合着眼泪的汗水。
“知意,结束了。”
沈知意缓缓转头,看向一旁冰冷的工具盆。
是啊,结束了。
再过几天,一切都会彻底结束。
在病房里躺了大半天,沈知意正要出院回家,傅煜白的好友周洋打来了电话。
“嫂子,白哥喝醉了,你快来星辰会所接他。”
沈知意看着怀中粉色的小盒子,本不想管。
但想到孩子还没有见过爸爸,还是打车去了星辰会所。
会所VIP包厢。
沈知意刚到门口,就听到周洋问傅煜白。
“白哥,沈知意的嗓子明明有药可以彻底治好,为什么还要给她做手术?”
傅煜白坐在首位没有说话,只是淡淡的喝了一口酒。
另一个兄弟接口道。
“你傻啊,给她做手术才能让她彻底失声做哑巴,难道等她嗓子好了,让她抢南夏的风头吗?最佳唱作人的头衔只能是我们南夏妹妹的。”
沈知意脸色惨白的站在原地,整个人如遭雷击。
原来,她的嗓子是可以好的。
原来,她所谓的救赎才是拉着她堕入地狱的深渊。
等到包厢内的声音渐渐小了,她平复好情绪推开门走进去。
看到沈知意,大家纷纷打招呼:“嫂子好。”
傅煜白迈着长腿,带着微醺的醉意走到她面前:“怎么现在才来?”
“我出门时给你买了份礼物,耽误了点时间。”
沈知意用手语比划完,将手中的粉色盒子递到傅煜白面前。
在众人起哄的声音中,傅煜白欣喜的接过:“里面是什么?”
沈知意笑意不达眼底:“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傅煜白点点头,满怀期待的将盒子打开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