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“笃。笃。笃。”指关节敲击手机屏幕的声音,在死寂的客厅里持续着,单调、冰冷,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节奏感。靳砚维持着那个姿势,像一尊被瞬间抽空了灵魂的雕塑。电视屏幕里,财经新闻主播还在喋喋不休地分析着某个并购案,那些毫无意义的音节此刻听起来无比遥远,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。时间仿佛凝固了。只有那敲击声,固执地证明着时间的流逝。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只有几秒,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。靳砚敲击屏幕的动作骤然停止。他猛地站起身,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。昂贵的威士忌酒杯被他起身的力道扫到,“哐当”一声脆响,摔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,瞬间粉身碎骨。琥珀色的酒液和锋利的玻璃碎片四溅开来,在灯光下闪烁着刺眼而狼藉的光。靳砚看都没看一眼脚下的狼藉。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、挣脱了所有锁链的困兽,胸膛剧烈起伏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流,烧得他喉咙发干发痛。他几步冲到巨大的落地窗前,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钢化玻璃上!“砰——!”一声沉闷的巨响。玻璃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,剧烈地震颤着,以他拳头落点为中心,瞬间蔓延开一片蛛网般的白色裂痕。细小的玻璃碎屑簌簌落下。指关节传来钻心的剧痛,皮肤瞬间破裂,鲜红的血珠迅速渗出,顺着手背蜿蜒流下,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