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经过七个多小时的颠簸,大巴车终于停在了青山镇唯一的“客运站”——一个露天的水泥坪。叶凡拖着行李箱下车,一股夹杂着牲畜粪便和泥土腥气的热浪扑面而来。放眼望去,镇子不大,一条主街贯穿东西,两旁是低矮破旧的二层小楼,墙壁上刷着各种“化肥农药”、“无痛人流”的广告,字迹已经斑驳褪色。这就是青山镇。比他想象中,还要破败。按照地址,他找到了位于镇子最东头的青山镇卫生院。那是一栋三层的白楼,外墙的水泥已经大片脱落,露出里面的红砖,像一块块丑陋的伤疤。院子里杂草丛生,一个生了锈的篮球架孤零零地立在那里,篮网早已不见踪影。“江城三院来的专家?哎哟,可算把您盼来了!”卫生院的院长李德海热情地迎了出来。他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子,头发稀疏,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,身上的白大褂洗得发黄。李德海领着叶凡在卫生院里转了一圈。所谓的“科室”,不过是几间屋子挂上不同的牌子。检验科只有一台半自动的生化分析仪,放射科的X光机还是几十年前的老古董,至于心外科最依赖的CT、MRI,这里连影子都看不到。“条件是简陋了点,但五脏俱全!叶医生您是见过大世面的,多担待。”李德海***手,笑得有些谄媚。叶凡没什么表情,只是点了点头。哀莫大于心死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