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尴尬。不。确切地说,尴尬的只有我。我斟酌了片刻,讪讪地把手缩回来,有些沮丧。「我以为你没认出我,所以前几天在医院没打招呼。」「不需要。」「什么?」「我们不熟,不用打招呼。」谢疏言低着头,熟练地摘着空心菜,全然没有跟我聊天的意思。我默默点点头,生分又笨拙地往前推了推水杯。「你……喝点水。」「不渴,谢谢。」怪冷淡的。他拒绝了我,我不好继续热脸贴冷屁股,干脆就这么坐着。拼命回忆住院期间,有没有干过什么丢人的事。班长从厨房里钻出来:「孟庭月,厨房用纸没了,你给我拿一卷。」「哦,好。」我匆忙起身,去柜子底层翻找。房东的旧家具有些年头了。拉个抽屉,整个柜子地动山摇的。顶层倒扣在墙上的照片框率先受不住,发出几声低哑的***之后,便朝下倾倒。等我反应过来时,已经晚了,只能像个鹌鹑似的,抱头蹲在地上。等着照片砸下来。下一秒,眼前一暗,谢疏言捏住了倾倒的画框。因为逆光的缘故,我看不清谢疏言的表情,只觉得他周身冷飕飕的,不怎么开心的样子。「谢谢啊。」谢疏言没理我。等我从画框底下钻出来,才看清他目光所及——当年我***谢疏言睡觉的照片。盛夏的阳光透过树的缝隙,落在...